《雨中即景》/月亮的心

喜歡這八月的雨。

每逢中秋節前後,天空都會下幾天纏綿悱惻的雨。

秋風蕭瑟,細雨,淅淅瀝瀝,似乎永不知疲倦。又似一個失意的女子,遙望窗外的世界,欣容不動聲色,而悵然早已珠淚滂沱。

有雨的夜晚,天總是黑的較早。行路的人們,或飛車疾駛,或徒步路線,回家的心情歸心似箭。

帶著兩隻狗狗,在家門口的巷子裡放縱散漫。一隻手拿著手電筒照明,一隻手插在褲兜裡。任由滴答的雨潑灑在身上。黑暗處,很安全的保護色,於我恰恰好。

不經意間,抬頭望天。嘴角泛起一絲冷漠的嘲謔。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屬於我的季節正在到來。

在密集的大雨中,慢條斯理的縱步芳婷,獨自體會煙雲的美好。

或許,秋日的天空註定了至公無我。

雨打在身上,絲毫不覺冷,相反,倒是平添幾許貼心的“暖”。多希望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走下去,仿佛巷子無限狹長,永遠也走不到盡頭。

秋,老秋,腦海中怎麼忽然顯現出老秋這兩個字呢?,提起老秋的名字,月兒溫馨備至,又思念成疾。因為,老秋,就是我早逝的老爸呀!

昨夜裡做得一夢。夢見一個孩子安詳的睡在床上,床尾站著那孩子的親爸親媽。

醒來半天不得其解。今天,秋的傷懷躍然紙箋,豁然找到答案。那個連在睡夢中都會露出甜美笑靨的孩子,分明就是我嘛!

是你嗎?老秋,為什麼,你離開後,竟有那麼多的牽掛和不舍。為什麼,你消失的這些年,會突然出現在我的夢裡面?而又是為什麼,你固執的一而再攪亂我失落的意向呢?

都說,父親是女兒上輩子的情人。

老秋,你分明是我的“紅顏”,是遺落在大千世界中唯一的“紅顏”。我看得見你額頭上滄桑的皺紋,我聽得見你留下的諄諄慧語。

是不是,因為我是你的孩子,你放不下這塵世間血濃於水的親情,所以才會出現在我的夢裡。是不是,我的偶爾沉淪,讓你為此心有餘悸,不然,那雨,怎會老也下個不停。

這寂靜的夜呵,忖思漣漪,陪伴著一個天涯浪子的瘦影飄搖在風中。

透雨如煙飛漠漠,馳念似露濕淒淒。吟一曲天上人間,填滿歲月千瘡百痍的溝壑。嫋嫋梵音,宛如老秋的深情,祥樂翩翩,縈繞耳畔。

2018.9.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