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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族大家庭裡成長 楚雄籍彝族音樂教育家普德明的成長故事/蘇軾冰

蘇軾冰

2018年10月29日晚21時,地處哀牢大山深處的雲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雙柏縣大莊鎮麻栗樹村委會的彝家山寨沸騰了!大山裡土生土長的普德明一家三代——他和女兒普琴、孫女普楊涵編排演出的《七月火把節》《娃娃左腳調》被央視《非常6+1》選中,演出實況在中央電視臺3台綜藝頻道播出了。

普德明一家三代上央視的事在山裡為何會產生如此大的反響,這還得從普德明自己的成長經歷說起……

上世紀五十年代中期一個寒冷的深夜,在雲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雙柏縣大莊鎮麻栗村一個貧窮的彝族家庭裡,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啼哭,一個男孩在寒風中誕生了。

這一天是1956年12月25日,恰好是洋人的耶誕節,而那時我們的彝家山寨,卻過著連過年的口糧都沒有的艱苦生活。雖然如此,但目不識丁的孩子父母仍然興奮不已,給他取了一個乳名叫“臘寶生”。顧名思義,就是這個男孩是臘月出生的寶貝。這是一個僅有幾戶人家,在外人眼裡毫不起眼的偏遠小山村。多少年了,日月更替,鬥轉星移,這裡的彝人們祖祖輩輩臉朝黃土背朝天,以務農為主,生活艱苦落後,大多數人連漢語都不會講,更談不上什麼音樂了,誰也不會想到後來竟然誕生了一位元彝族音樂教育家——普德明。

雙柏地處十萬大山包圍之中,麻栗村位於大莊鎮政府東北部,離鎮政府所在地23公里,原來的村委會駐地甲地左,村村寨寨都藏在大山裡,是典型的彝族聚居區。當地山高坡陡箐深,自然條件惡劣,普德明出生的地方,是一個自然條件更惡劣,僅有幾戶人家,在外人眼裡毫不起眼的偏遠小山村。

五十年代中期的中國,上上下下正面臨著極度的困難。國家要給蘇聯還債,農村連續三年自然災害,加之普德明家兄妹五個(普德明排行老三),家境貧寒,吃不飽穿不暖,日子過得很是艱難。

童年時代的普德明聰明伶俐,自小在能歌善舞的彝族鄉村裡與哥哥姐姐和父輩們一起學唱彝歌。按照村裡的慣例,排行老三的普德明長到5歲就跟著母親上山放羊,去生產隊掙每天1.5分的工分,若不是碰上黨對民族關心關懷的好政策、好時代,普德明或許一輩子都得困在大山裡放羊……

兩年後,7歲的普德明不願意繼續放羊了。他看到村裡其他孩子上學讀書,就跟父母苦苦哀求要上學。

“解放了,各民族一律平等,少數民族子女與漢族子女一樣,也有上學讀書的權利,他們也是新中國未來的主人……”在村民大會上,上面來的工作同志給大家宣傳新中國的民族平等政策,普德明的父母被觸動了。他們看到普德明很聰明,又喜歡唱歌,就讓他到學校讀書。於是,普德明丟下放羊鞭,成了一名幸福的小學生。

上學讀書後,普德明在學校裡又跟老師學唱漢族歌曲。這個土生土長的山裡男孩,剛上學就顯出特別的聰慧,尤其是喜歡唱歌。他不僅學唱彝歌,還學唱漢語歌曲。可是,好景不長,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學校停課了,連彝族歌舞都被制止。那時普德明剛10歲,沒有歌可唱,讓他變成了“小啞巴”,整天悶悶不樂。好在不久舉國上下就流行毛主席語錄歌,流行“革命歌曲”,後來又唱八個樣板戲。這樣,小小年紀的普德明就會唱《不忘階級苦》、《毛主席的話兒記心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就是好》、《毛主席語錄發給咱》、《心中想念毛主席》和《毛主席語錄歌》。這些歌有的是老師教的,有的是村裡的哥哥姐姐們哼時他偷偷學會的,更多的則是從電影和掛在村頭的廣播喇叭裡學的。那時電影是稀罕物,一年到頭都不來村裡放幾場,為了看一場露天電影,往往要跑到30公里外的易門礦務局所在地小六汁去看。從所看的電影裡,他學會唱《地道戰》插曲,心裡整天都美滋滋的。也就是從那時起,普德明喜歡上了唱歌,心裡對神奇的音樂如癡如醉。為了聽音樂學唱歌,有的時候遇到縣文工隊下鄉演出,演到哪裡他就追到哪裡,有時幾天都不回家,餓了就到親戚家蹭一頓飯吃,有時乾脆不吃飯。從那時起,普德明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唱歌,唱起來總是如癡如醉!就在這樣如癡如醉的喜愛中,這個彝家山寨的孩子慢慢地萌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膽”夢想——長大要當一名音樂家……

常言道:“屋漏偏逢連陰雨,船破又遇頂頭風”。這話一點不假。彝山窮困,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穿衣更不用說,一條補了又補的破褲子,外加穿了幾十年的火草領褂或羊皮褂,就是山裡的一家人最好的衣服。加上兄妹五個,兒多母苦,日子就更加比別人艱難。可上天並不會因為這家人家有一個夢想當音樂家的孩子而降于恩惠,卻偏偏要把災難降臨到這可憐的人家。1970年,在文革“清理階級隊伍”運動中,普德明的父親因為實在忍受不了強加在身上的冤屈被慘無人道地批鬥,自殺身亡(後已平反),留下母親和兄妹五個相依為命。父親走了,加上又背上“反革命家屬”的罪名,普德明家的日子過得更是艱難。

父親不在了,家裡的頂樑柱倒了。天柱折,大廈傾倒。在一般人看來,普德明的上學問題受到了極大的威脅,他當音樂家的夢想更是如同肥皂泡,肯定是要徹底破滅了。可就是在這樣的條件下,他堅強的母親還是讓他順利地上了中學。

在學校裡,普德明的天地更寬,學習更有條件。他更加入迷地喜歡唱歌、喜歡音樂。可是,那是一個黑白顛倒的年代,學校不以學習為主,搞的是學工學農和大批判,誰要敢提成名成家,那可是要遭批判的。

糊糊塗塗地讀了兩年,1973年6月,普德明雙柏縣一中畢業,為響應毛主席“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偉大號召,回到家鄉被分配在雞冠山農場種西瓜。在農場幹勞動條件十分艱苦,生活異常枯懆。在這樣的條件下,普德明沒有消沉。這一此期間,愛好音樂的他結識了一位易門礦務局一中的音樂老師。那位元老師看他對音樂十分癡迷,就鼓勵他好好努力,並送了他一隻“國光牌”口琴。有了口琴,普德明學習音樂的勁頭更高了。他天天揣著那只口琴,一有機會就吹奏,一有機會就唱。不多久,他的音樂才能就在農場和附近的礦區漸漸有了名聲,大家都知道農場有一個姓普的小夥子口琴吹得好、歌唱得好。

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儘管那個年代是非混淆,不學無術,但總歸還是有一部分有良知,而且敬業的知識份子。1975年,楚雄師範學校招收第一屆藝術師範班,普德明憑藉一首獨唱《我為祖國守大橋》,如願考上了楚雄師範音樂班。從此,普德明如魚得水,開始在師範學校裡如饑似渴地學習音樂藝術。

1976年金秋十月,“四人幫”被粉碎,隨著國家撥亂反正,被顛倒了的黑白逐漸得到改正。1977年7月,普德明師範畢業,被分回故鄉雙柏;8月,恢復高考的消息如一陣春風,迅速吹遍祖國的神州大地,普德明與全國所有的有志青年一樣,懷著報效祖國的熱情到教育局要求參加年底的高考。在師範學習的兩年間,普德明的聲樂一直名列前茅,每次演出都被翦迪之老師指定為該班唯一的獨唱和領唱。他多才多藝,不僅勤奮學習音樂,還涉及曲藝、相聲、話劇等藝術。在師範學校讀書期間就和王德才同學合說過相聲《廣闊天地煉紅心》、話劇《四人幫》中扮演張春橋。他的獨唱《我愛這藍色的海洋》,男女聲二重唱《祖國一片新面貌》,分別在楚雄環象劇場、解放軍162醫院和廠礦、學校、農村演出20多場,在當時的師範學校老師和同學中很受好評。時逢高考恢復,他準備報考音樂學院,學好本領更好地報效家鄉。

恢復高考是鄧小平同志恢復工作後主抓的第一件大事,是黨中央的重大決策,同時也是中國改革開放的前奏。那一年的高考不但是“特事特辦”,以“等不及”和“時不我待”的特殊做法在年底進行,而且打破年齡、學歷、成分等一切條條框框。普德明興奮、激動。可是,到教育局報名卻被攔頭澆了一盆冷水。理由是党和人民培養了你們,現在百廢待興,正需要人才,不足三年不得報考。這樣,普德明與剛剛恢復的高考擦肩而過,只好暫時埋下高考的念頭,服從分配投身家鄉的教育事業。

普德明師範畢業時,按他音樂方面在楚雄師範學校應該說是脫穎而出的人才了,畢業後本應分在中小學任專職音樂教師,因為他們這個藝術班本來就是專為培養中小學任專職音樂教師招生的。那時普德明所在的學區中小學連一個會簡譜的音樂老師都沒有,可那個年代不尊重知識,不尊重人才,清華大學熱處理專業畢業學生分去燒鍋爐,還說專業對口,沒有關係,也沒地方去說理,這不是笑話,而是事實。從這一點上說,才華橫溢,能拉會唱的普德明被一杠子插到底,分配到雙柏縣法脿公社石頭學區,一個一人一校的阿康郎小學就不足為奇了。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那裡不需要,而是那裡的領導那時就很會人際關係那一套了。普德明成績好,初出茅廬,又沒有任何人際關係,更沒有錢去給領導送禮,再加上畢業生“高考”那件事,被領導定性為“不知天高地厚”、“想出人頭地”,所以分配時就這樣被一壓再壓,一直壓倒最底層的一師一校,這還不算,當時人們對音樂、美術這樣的科目根本不重視!

農村一師一校的教師,什麼課都要上,什麼事都得辦。有人最恰當不過地說:“校長、教導主任、老師、炊事員都是一人。”也就是說,你什麼課都得上,什麼事都得做。在一師一校的村小教書,音樂課只是其中最邊緣的一門,每星期只有一節課。實際上,普德明是徹徹底底地與音樂教師無緣了。更為荒唐的是,普德明在小學任教期間,有些學區領導評優秀教師不是比教學,而是挑柴比賽,誰挑的多誰就是優秀教師,還有的是靠對領導小恩小惠。這一切對於學習過音樂藝術的普德明來說就格格不入。他是學藝術的,從行為習慣到藝術氣質不免和其他專業的老師有些差異。這樣,很多人對他總是看不慣,百般刁難,直豎眼睛橫豎鼻,這也看不慣,那也不滿意,總認為他對藝術的追求是“瘋瘋癲癲”。要是一般的老師,一輩子在那樣一所一師一校的小學裡,音樂才能早就被埋沒,最後徹底泯滅了,可普德明老師偏偏不這樣。領導不喜歡,可學生喜歡,山裡的彝族群眾喜歡,普德明老師成了學生和彝族地區老百姓最歡迎的人,他在民族大家庭裡得到了溫暖,工作、生活如魚得水。

面對壓力和困難,他沒有自暴自棄,而是更加努力地工作,更加奮發地學習音樂知識、刻苦練習發聲。為了更好地學習音樂,每個月只有48元工資的普德明,竟然做出了一個讓當時全縣教師都極為震驚的事情——借款700多元錢自己買了一台“百樂”牌手風琴。在現在,700多元錢不算什麼?買一台手風琴更不算什麼?但在那個年代,簡直是不可想像。要知道,700多元錢那可是將近他一年半的工資。再說,那時連學區都沒有,全縣也只有一、二台,用當時有的人的話說,他這不僅僅是“顯擺”,而且可以說是“犯上”了!

“用那麼多錢買手風琴,看他拿什麼吃飯?”“他是想當音樂家想瘋了”!“普德明太狂了,簡直不知天高地厚。”有的人在很多場合經常這樣說。

“青山豈能遮得住,終歸大海做煙濤。”時代畢竟在進步,那個有權就可以一手遮天的年代畢竟徹徹底底地過去了。

1978年12月,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像一股強勁的春風吹拂著祖國大地。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各行各業撥亂反正,文藝的春天雖然姍姍來遲,但總歸是不可阻撓地來到了哀牢大山深處的雙柏縣!

1981年,普德明考上了雲南藝術學院民族大專班,錄取通知被扣押不通知本人,事隔多年後經辦人才告訴他。機會又一次次降臨:1981年8月,雙柏縣舉行中學生文藝匯演,普德明臨時被一紙調令(法脿公社內調動)調入法脿中學,排練匯演節目參賽。當時的領導曾許諾:“只要進入三等獎,回來就留在中學。”比賽結果,一舉奪得全縣中學生“文藝匯演一等獎”和“個人獨唱一等獎”,可那位領導又變卦了。同年12月,經懂藝術的雙柏縣文化館館長譚雪明老師推薦,普德明參加雙柏縣少數民族文藝匯演,獲得了獨唱一等獎和默劇創作一等獎,還被易門礦務局工會樂團特邀到各分礦及玉溪地區演出。

牆內開花牆外香,在易門礦務局黨代會演出中,被時任中共雙柏縣委副書記、代理縣長的陳文耀看到後和與會代表很自豪地說:“臺上唱歌的是我們雙柏的一位老師。時任主管教育的副縣長姚善本說:“這個小夥子歌唱得不錯,我有一個戰友在總政治部,乾脆把他送到總政歌舞團進修”。1982年12月,在雙柏大禮堂演唱《牡丹之歌》、《駝鈴》時,上海樂團來雙柏采風的老師問時任雙柏縣教育局辦公室郎天會主任:“臺上唱歌的小夥子是哪請來的?”郎天會主任說:“是我們本地的老師”。專家認可了,大家也就自然認可了。

1983年,命運之神的大門終於向這位彝家小夥敞開了大門。普德明再次考上了西南師範大學音樂系(西南大學音樂學院前身)。當時,西南師範大學音樂系已創立30多年,是我國師範院校中最早設置音樂專業的院系之一,擁有完備的師資、充足的樂器、系統的教學體系。時任教育局局長,早年畢業于大學中文系,喜愛文學藝術李思仁從教育和培養少數民族人才的角度出發,全力支援他到西南師範大學音樂學院學習深造。在大學裡,普德明受到了良好的《聲樂》、《基礎樂理》、《和聲樂》、《鋼琴》、《手風琴》、《合唱與指揮》等系統學習,實現了從業餘到專業的突破,建構了系統的知識體系,音樂素養與演唱能力都有了質的飛躍。

普德明是一個標準的抒情男高音,他不僅能唱男高音的作品,還能演唱男中音的作品。大學畢業後,普德明回到家鄉,在雙柏縣第一中學成為第一位任專職的音樂教師。從輸入式的學習狀態切換到輸出式的教學狀態,普德明迅速完成了身份的轉變,將對音樂的熱情附加在對教學的熱情上,在三尺講臺上實現了音樂夢想的傳遞。

在這期間,普德明曾舉辦過由雙柏縣委宣傳部主辦、雙柏縣教育局承辦的“普德明獨唱音樂會”。如果在外面的發達地區,這一切都可能不算什麼?但對雙柏這樣一個只有十幾萬人的欠發達地區的山區小縣來說,普德明所取得的成績是驚人的、很了不起的。當時,有一位外地分配到雙柏農機培訓站的青年,由於輕閒和對現狀的不滿,發憤苦讀,通過自學,取得了大專中文專業的文憑,縣教育局立即在大街上張貼喜報,縣上立即把這位青年樹為典型,提拔為一個要害部門的副局長,並很快當了局長。

普德明在雙柏第一中學任教期間,他教的多位元學生考取了音樂院校,填補了恢復高考制度以來該校考取音樂院校的空白,創造了“大山裡也能走出音樂家”的神話。

普德明對藝術不斷追求,對工作更是傾心竭力。他喜歡音樂藝術,更喜歡音樂教育。1985年,普德明受到上級的關注,批准他加入楚雄州音樂協會。由於個人的影響和工作成績突出,在這期間,楚雄大姚師範,紅河個舊雲錫公司歌舞團多次商調,縣裡未同意調出。1986年,共青團楚雄州委代表大會閉幕舉行文藝晚會,普德明應邀演唱了一首電影歌曲《駝鈴》,引起全場驚歎,時任楚雄市文化局副局長、楚雄市民族歌舞團團長的徐天寧慧眼識珠,主動找他,問他願不願到楚雄工作,並想盡一切辦法為他調動工作。1987年9 月,終於將他調入楚雄市民族歌舞團任歌唱演員及教員。調入楚雄專業歌舞團後,他天地更寬廣,工作更積極了。1987年11月,普德明獲得楚雄州“建行杯”歌手比賽一等獎。1990年,領導為了更好地發揮他的作用,把他調入楚雄市文化局工作。

坐在文化局輕閒的辦公室裡,普德明卻閒不住,心裡一直總覺得缺少點什麼?他熱愛音樂教育,喜歡教書,念念不忘“三尺講臺”和他的學生。1992年,普德明又調入楚雄四中任高中音樂教師。此舉很多人都不理解,當時多少人都想方設法想改行,他卻反其倒而行之“米籮跳糠籮”。幾年後,結果出來了,朋友理解了。普德明教的和輔導的學生有40多人考入音樂院校。由於他的調入,楚雄四中填補了考入音樂院校的空白,在市屬中學中一直保持最高的升學率,6次獲得升學獎。後來,為了加強高中教育,楚雄新辦東興中學,他又調入東興中學。在東興中學期間,1998年楚雄市教育三級幹部會演出中,由他執排的東興中學學生樂隊為合唱《東方紅》、《祖國頌》伴奏,在楚雄首創了本校學生自己伴奏的先河,受到了領導和專家的好評。1996年,他參加雲南省“聶耳杯”聲樂比賽榮獲獨唱二等獎;由於業績突出,1998年普德明被評為省級優秀教師,應省政府、省教委邀請參加“突出貢獻的先進模範人物和優秀科技工作者參觀團”,他的事蹟在報刊專版報導。1999年他被中共楚雄市委列為教師節重點慰問對象,受到時任中共楚雄州委常委、楚雄市委書記的張之政的親自慰問;同年,普德明被評聘為中學高級音樂教師;2007年榮獲雲南省音樂家邀請賽美聲組二等獎。

普德明是一位精神獨立,思想自由的音樂家;是一位元一生追求,一生快樂的音樂教育家。他總是說: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寬。藝術無止境,追求無止境。為了尋求更好的發展機會,他捕捉時代的脈搏,砸了多少人求之不得的鐵飯碗,把自己置身為社會人,成為自由職業音樂家,把自己融入到只缺人民幣,不缺人才的時代洪流中,做一個雙師型的音樂教師。從2001年起,他先後在中學、大學任教,分別在雲南新興職業學院、海南大學三亞學院、湖南理工學院音樂學院、玉溪一中分校、昆明黃岡實驗學校任教。在他輔導的學生中,不少人考入了音樂類院校,並在之後成長為雲南等省內外音樂領域,特別是民族音樂領域的中堅力量。

藝術的天空是廣闊的。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擺脫了“身份”限制的普德明更加如魚得水,宏圖大展。2001年,他被批准加入玉溪音樂家協會;2003年,他被批准加入雲南省音樂家協會;2008年,他被批准加入中國音樂教育專業委員會;2010年,他被批准加入中國音樂家協會。他不僅是教學能手,舞臺藝術表演也較為突出。多年來,普德明先後參加了楚雄地區“春節聯歡晚會”、“紀念毛主席誕辰100周年文藝晚會”、“教師節文藝晚會”、“康佳杯電視歌手大賽頒獎晚會”、昆明“金曦企業文藝晚會”、通海縣“春節文藝晚會”、雲南省“六部委環保啟動文藝晚會”、昆明西山區政府“火把節文藝晚會”、“春城桃花節”開幕式演出、玉溪市“教師節文藝晚會”、海南省“紀念改革開放三十周年文藝晚會”,並成功舉辦了在楚雄州廣播電視中心演播大廳舉行的“普德明師生音樂會”,昆明“歌唱家文化走基層交流音樂會”等省內外重大演出活動。如今,普德明不僅僅是在雲南城鄉各地演唱,而且到過四川、貴州、廣西、海南、湖南等省(區)的很多地區演唱,深受群眾喜愛。

藝術是有夢之人的事業!普德明是一個音樂路上的追夢人,他的大半生都是在追求中度過的。追求是他藝術成長的生命,是他人生的力量源泉。追求,讓他的事業不斷風生水起,大有作為;因為追求,他人生才因此而快樂!因為追求,終於圓了一個彝家少年的音樂家之夢……他的藝術人生造就了他音樂般的品格。縱觀普德明成功的音樂人生秘訣,這個彝家漢子在音樂的海洋中徜徉,在思維的碰撞中成長,無論何時何地,他的執著和堅忍不拔成就了他的音樂家的夢想。2012年8月,他被應聘到昆明黃岡實驗學校任高中音樂教師。由於他的專業教學突出,對校園文化建設作出傑出的貢獻,學校為他成立了專家級“普德明名師工作室”。2013年1月,他參加全國民辦院校文藝表演大賽,榮獲“獨唱一等獎”。他演唱的作品在中國民辦教育視頻台播出,受到學校的表彰和獎勵。有人稱:普德明老師是一位元把思想和音響裝在肚子裡的歌者,視音樂為生命,用心歌唱,用心執教的音樂教育家。

普德明是一個真正生活在群眾中的歌唱者,為初心而歌。他常說:錢是用來生活的,而快樂是生活最重要的東西。長期以來,除了演出,除了教學,普德明還多次為有關部門的各種比賽擔任評委和音樂評論,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炮兵部隊(楚雄駐軍、玉溪駐軍)義務培訓和藝術指導達三年之久;還為楚雄州呂合煤礦等企業工會舉辦培訓班。2012年8月,普德明被應聘到昆明黃岡實驗學校任高中音樂教師。由於他的專業教學突出,對校園文化建設做出傑出的貢獻,學校為他成立了專家級“普德明名師工作室”。2013年1月,他參加全國民辦院校文藝表演大賽,榮獲“獨唱一等獎”。他演唱的作品在中國民辦教育視頻台播出,受到學校的表彰和獎勵。

2016年7月,臨近退休的普德明又被高薪聘請到雲南更大的民辦學校山東師範大學安寧華清中學高中部任教,主持全校的音樂藝術工作,任音樂、美術、舞蹈藝術教研組組長。同年12月,普德明老師光榮退休,卻因為教學實績突出,被學校再次返聘,留在學校繼續工作。年過60,他仍歌聲不止,寶刀不老,藝術之樹常青!到山東師範大學安寧華清中學僅僅一年半的時間,除了搞好教學工作,普德明策劃了多次“校園文化”藝術節,連續策劃兩次火把節大型文藝晚會,極大地地活躍了校園文化生活,深受廣大師生、當地幹部群眾和各級各部門的一致好評,2018年5月還被楚雄州作為專家請回楚雄作音樂教育講座。

多年來,除了演出,除了教學,普德明還多次為有關部門的各種比賽擔任評委和音樂評論,為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炮兵部隊(楚雄駐軍、玉溪駐軍)義務培訓和藝術指導達三年之久;還為楚雄州呂合煤礦等企業工會舉辦培訓班。在漫長而艱難的學習音樂歷程中,他雖歷經酸甜苦辣,經受各種嘲諷、挖苦、嫉妒等不公正待遇。但他為人豁達,心情陽光,從不抱怨社會、埋怨他人、逃避現實,從不放棄追求!他熱愛生活,熱愛藝術,熱愛教育事業,樂觀向上。在他成長的道路上,一開始雖然也阻力、有時還佈滿荊棘,但畢竟是關心他、支持他的人多。自從他擔任教師,追求音樂藝術以來,時任雙柏縣教育局的領導和雙柏一中校長李維龍、楚雄市文化局副局長兼民族歌舞團團長徐天甯和副局長、民族歌舞團團長黑錫孔,楚雄四中校長郭孔富、秦愛民,玉溪一中分校校長吳慶華,昆明黃岡實驗學校校長張啟友等很多領導都很欣賞他的才能,也非常器重他,對他的成長給予過很多關心支持幫助。

從2008年開始,普德明個人出資,組織雲南省音樂家協會會員演出等團隊到家鄉雙柏和全省各地慰問演出多達數十次,他們的歌聲傳遍哀牢山,足跡遍佈雲嶺大地。他的原創歌曲《獻給老師的歌》、《我將無我為人民》、《青春的校園》、《彝家山寨火把紅》、《強林教育之歌》受到廣大群眾的喜愛;他演唱的歌曲《祖國,慈祥的母親》榮獲全國比賽一等獎。

有了榮譽,普德明老師的義務演出活動更多,領域更加寬廣。普德明是從大山裡走出的彝家漢子,他為自己取名“山裡彝人”,就是要時時刻刻告誡自己不忘家鄉,不忘本。如今,他雖然功成名就,但卻不忘一個音樂家、一個教育工作者的社會責任。為了表達情系家鄉、情系教育的情懷。

普德明為自己取名“山裡彝人”,他說自己是從大山裡走出的彝家漢子,要時時刻刻告誡自己不忘家鄉,不忘本。在雙柏、楚雄乃至雲南廣大農村,不管他是否認識,碰到人家入宅、娶媳婦、嫁姑娘等喜事,只要對方給他打個電話,他就會自己開車、帶著音響,用歌聲為對方家人送上祝福,並且分文不取。很多人不理解,說他傻、說他癡、說他笨,是不是錢多到沒處使?但真正瞭解普德明的人知道,這是這位“山裡彝人”用最直接、最樸素的方式在回報故鄉、奉獻自我,他是一個真正生活在群眾中的歌唱者,為初心而歌。

從2008年開始,普德明個人出資,組織雲南省音樂家協會會員演出等團隊到家鄉雙柏和全省各地慰問演出多達數十場次,他們的歌聲傳遍哀牢山,足跡遍佈雲嶺大地。

除了經常到農村廣大群眾中演唱外,普德明還經常組織到各地區和學校演唱。2008年8月,他個人出資組織雲南省音樂家協會會員到家鄉雙柏縣慰問演出。當時在家的縣委、人大、政府、政協的領導和宣傳、文化部門的領導及城區很多群眾觀看了演出,時任縣委常委、宣傳部長的尹睿作了熱情洋溢的講話,熱忱歡迎普德明和他組織的演出成員,鼓勵雙柏籍的成功人士向普德明老師一樣,回來為雙柏的經濟社會和文化發展多做貢獻。2010年他又自己出資組織在昆藝術家小組到雙柏縣大莊麻栗樹慰問演出;2011年12月回自己曾經學習、工作過的雙柏一中為母校師生演出;2012年3月又義務為大莊鎮組織農曆“二月八”文藝演出;2012年12月為大莊麻栗樹小學、大莊中學捐助文體用品;還幾次自費到幾百公里遠的鄂嘉中小學為師生演唱,為學生捐贈文體用品;多年來還幾次自費到法脿虎文化節、安龍堡鄉說全正月初八“花鼓節”等民族節日演出;多次深入到雙柏法脿楊仕村、富家村和楚雄子午的一些山區農村演出。在雙柏廣大農村,不管與他認識不認識,很多人家入宅、娶媳婦嫁姑娘辦喜事,只要一個電話,他就會開著自己的私車、帶著音響去為人家演唱,並且分文不取。很多人不理解,說他自己花錢這樣做值得嗎?是不是真的錢多得無處用?但只要是真正瞭解他的人都不這樣看:普德明是一個個性十分鮮明的“個性藝術家”,他生活在人民群眾之中,奉獻在人民群眾中。追求是他的快樂,奉獻是他的快樂。他常說:錢是用來生活的,而快樂是生活最重要的東西。

2016年1月8日晚,普德明老師邀約著胡榮坤老師到雙柏縣大莊鎮麻栗樹村委會一個叫果合麼村的彝族村裡為當地彝族群眾演唱,深得當地幹部群眾的稱讚。2016年1月30日晚,普德明帶著雲南省著名民樂演奏家胡榮坤老師等省、州民主黨派部分音樂工作者組成的“民主黨派文化志願音樂會”義務到妥甸鎮的彝族村寨永甸村義務為多年前從永仁小涼山搬遷來的彝族群眾演出;31日上午又在縣城查姆文化廣場為群眾演出。他們的演唱、吹奏優美動聽,在寒冷的的冬夜回蕩在彝家村寨,響徹在寒風凜冽的縣城查姆湖畔,受到村民和廣大幹部卻群眾的稱讚。這次活動是繼2008年8月7日普德明老師自己出資率20人的昆明地區民主黨派音樂工作者到雙柏舉行的第二次“民主黨派文化志願音樂會”。近十年來,他個人出資組織雲南省音樂家協會會員等演出團隊數十次到家鄉雙柏和全省各地慰問演出,足跡遍佈雲嶺大地,歌聲傳遍哀牢山,傳遍全省各地。同時,他還幾次為大莊麻栗樹小學、大莊中學、鄂嘉中小學為師生演唱,捐贈文體用品。捐助文體用品。

2017年春節,普德明老師組織民盟昆明市委藝術團以“春天的問候”“愛心走基層、文化送鄉村”活動,他又一次自己出錢,先後4次回到自己的家鄉,彝家山寨的雲南省楚雄州雙柏縣大莊鎮麻栗樹村委會小哨和代麼古村委會等地慰問演出,用歌聲激勵家鄉的彝族同胞“感恩黨中央,脫貧奔小康”。

30多年來,普德明身在學校,心系基層,心系山鄉,每逢節假日,他都要自費出錢組織藝術家到鄉村慰問演出。他特別牽掛自己的家鄉彝州楚雄的鄉親父老,歌聲傳遍哀牢山!傳遍彝山大地。他的事蹟被《民族音樂》《中國藝術人網》《中國藝術報》《音樂週刊》、《今日民族》等省內外報刊和全國各種網站報導,被作為“文藝滇軍”的優秀人才在《雲南日報》作專題報導。

普德明對音樂的熱愛與執著也影響到了兒女和家人。他的女兒普琴大學音樂專業畢業,考入曲靖市馬龍縣二中任教,幾年中成績優秀,被破格晉升為中學高級教師。他9歲的外孫普楊涵自小就對彝族音樂有興趣。為了更好地傳承民族音樂,為了培養更多的人才,2018年6月,六十出頭的普德明老師仍然壯心不已,他毅然忍痛離開了鍾愛的山東師範大學安寧華清中學,到他女兒任教的曲靖市馬龍縣創辦了“藝典藝術培訓中心”,任培訓學校校長,傾心于青少年音樂教育事業,一頭撲進民族音樂的教育中。如今,在這個有三個高級職稱的家庭裡(普德明是副教授、中國音樂家協會會員,女兒普琴是中學高級音樂教師、雲南省音樂家協會會員,女婿楊平是高級農藝師、也熱愛音樂)充滿了對音樂的熱愛與音樂帶來的快樂。大家都非常熱愛音樂,家庭的音樂氛圍越來越濃厚。

曲靖也是彝族聚集區,女兒一家在曲靖,普德明老師把它作為第二故鄉,選擇在此安家。

2018年6月,普德明老師仍然壯心不已,他毅然忍痛離開了鍾愛的山東師範大學安寧華清中學,到他女兒任教的曲靖擔任藝鼎藝術培訓中心校長,傾向于青少年音樂教育事業。

普德明的影響和成就得到當地同行的認可,被曲靖市音樂家協會聘為名譽副主席,繼續致力於民間音樂藝術事業。在普德明老師這個有三個高級職稱的家庭裡(普德明副教授、女婿楊平高級農藝師、女兒普琴高級音樂教師),一到曲靖,普德明老師就立即把自己融入當地的音樂藝術群體之中,加入曲靖市音樂家協會,被聘請為市音樂家協會名譽副主席。

為了在曲靖儘快打開局面,普德明老師在致力辦好藝鼎藝術培訓中心學校的同時,決定從自己的孫女為突破口,迅速推出一批青少年人才,擴大影響。孫女叫普楊涵,曲靖馬龍人,今年9歲,小學四年級學生。2018年6月以來,參加央視《非常6+1》節目“海舉”。

普楊涵的外公與媽媽都是彝族同胞,外加他們都從事音樂專業的工作,民族特色的歌舞知識掌握得頗為豐富。在寶貝進入市《非常6+1》節目複賽時,外公與媽媽果斷決定:轉型走民族特色表演之路!

思路決定後立即重新編排,精心打造的歌舞節目。 一路拼搏,辛勤付出後有了結果。7月14日,普楊涵代表曲靖市到昆明參加省總結賽,一舉奪魁,終於在7月底接到央視《非常6+1》節目組的邀請函。

成如容易卻艱辛!從曲靖到北京,既艱辛,又充滿歡樂。在去省城表演的旅途中,62歲的普德明老師發揮著更加專業的指導作用。他既當音響師,又做當老師和演員,一絲不苟地精心輔導孫女。

導演對普德明老師一家的決定也很讚賞,說:“不能只是身份證上顯示是彝族,而是要把彝族文化和音樂傳承下去。只有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去北京表演的話,我們必須更深層次地挖掘彝族的文化,把我們更具民族特色的藝術呈現給全世界,向世界表達我們少數民族的文化自信。” 普德明老師對孫女說出了自己的憂慮。

普楊涵的外公斬釘截鐵地說:“回老家(楚雄)去采風。”

經過緊張的排練和現場采風,8月進京錄製節目,一切順利。

2018年10月29日晚,中央電視臺3台綜藝頻道《非常6+1》節目裡,這一家三代人共同表演的《七月火把節》《娃娃左腳調》,就是家庭音樂氛圍所孕育出的成果。

“曲靖”出現在中央電視臺《非常6+1》的大舞臺上,不能不說是普德明老師音樂教育藝術的又一次成功展示!

從中央電視臺比賽回來後,普德明一家又受邀參加了中國教育電視臺和民盟昆明市委等舉辦的各類演出。2019年1月,為表彰普德明一家三代人在民族音樂上取得的突出成績,曲靖市音樂家協會授予他們“音樂家之家”的榮譽稱號。普德明被民盟市委評為“先進個人”,民盟雲南省委評為“先進個人”,被評為民盟昆明市委第九次盟代會代表,全家被評為曲前市馬龍區“文明家庭。”

去年,普德明忍痛捨棄自己家收入可觀的“藝典藝術培訓中心”工作,被返聘到曲靖二中天仁中學。“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年過六旬,普德明仍在雲南音樂教育領域耕耘著,帶著校內外師生走進音樂、欣賞音樂、愛上音樂……

談到往事,普德明老師特別興奮。他說:我是在黨的關懷下,在民族大家庭裡成長起來的。沒有是黨的民族政策,沒有改革開放,就沒有彝族人民的今天。是黨的民族政策成就了彝山,是改革開放挽救了中國,挽救了我們一代人。我雖然沒有趕上恢復高考時大好時光,但我是追趕著那個大好時光起步的。沒有改革開放,就沒有我的今天!我是伴著改革開放的春風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