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莊:皇家的莊園

翟戰功 山西平陸 圖/狄永平 郭改梅

“走十裏八裏不見一個村,一個村只有這麼一兩戶人,一戶人家只有這麼一兩口。”這是一位文人對土地下戶時黃家莊的印象和描述。
黃家莊,原本是山西平陸晴嵐鄉最東部的一個行政村,占了這個鄉一多半的面積。撤鄉並鎮後,隨晴嵐鄉和南村鄉一起,併入了聖人澗鎮,也就成了平陸“首都鎮”東北部最偏遠的一個“北大荒”村。我之所以稱她為皇家莊園,是因為她取自然山水之本色,吸皇家莊園之氣派,是一塊尚未被玷污的、原生態的、純自然的淨土,也是城裏人特別憧憬和喜愛的休閒地方。我之所以稱她為皇家莊園,
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這裏曾是地下黨活動最隱秘、最活躍的地方,在這裏發生了中條山、黑水溝等許多著名的戰役,早期的平陸縣委也是在這塊紅色的土地上孕育和成立的。


黃家莊村,平面面積48平方公里,原有118個自然村,村民930多口人,耕地面積3226畝。土地下戶後,因為條件艱苦,山民紛紛搬出大山,剩餘的山民整體搬遷到晴嵐與馮卓之間的黃家莊移民新村。而把2877.7畝農田退耕還林後,山下的移民新村和別的村現在居住了222口黃家莊人。只有山下不到30口人,一年季節性地在山上,守著剩餘的幾百畝地,從事牛羊豬放牧、雞鵝蜂養殖、農作物種植、中藥材採集。

植被的恢復和人口的稀少,增加了黃家莊這大山的些許幽靜與神秘,這裏成了長期禁錮於鋼筋混凝土叢林裏鴿子窩中厭倦了喧囂和煩躁的都市人,十分想往和首選的世外桃園。黃家莊則成了大自然賜予人間天設地造的皇家的莊園。
黃家莊的大河廟,其實是一個水庫,人們卻習慣以大河廟的地名相稱。60年代末70年代初在毫無機械的情況下,依靠建設者一雙雙手建起的水利工程,她吸納了黃家莊境內的老君廟和交溝河兩大水系常年四季的流水,不盡供給著山外三門、古計王、南村三道垣上的人畜吃水和灌溉用水,還簡直成了皇家莊園的人工湖,湖面水準如鏡、湛藍似海,成了大山腹地的眼睛,給這塊神秘的地方增加了不少的靈氣。

在黃家莊的一道道山脊上,中廣核風電專案的幾十颱風車常年不停的運轉著,好像一直在向到皇家莊園休閒的人們頻頻招手致意,也把環保能源、綠色能源、潔淨能源貢獻給了社會。
山中,自南而北架設在座座山頭間那直插雲端鐵塔上的兩道超高壓長途輸電線路,正是建成的寧夏吳中靈州到浙江紹興和正在建設的陝北至湖北的兩道超高壓長途輸電線路。它們,簡直像架設在群山之中的兩道大型滑索,把源源不斷的北方電流輸送到了廣袤無垠的南國。
佇立平陸境內東部的中條山脊,視野範圍內的地方都是黃家莊的地盤,視野範圍外的還有許多也是黃家莊的地盤。大山層疊起伏,深谷縱橫交錯。祖神山、蓮花臺、錐子山、峨羅山、盡收眼底。祖神廟、老君廟、馬王廟、山神廟、黃家廟一覽無餘。這裏的廟宇不必言表,這裏的山就足夠你飽覽眼福了。
祖神山,傳說是中條山之母,站在山岌,環顧四周,你才發現周圍的一道道山都是從腳下分出去的,且漸漸伸向了遠方。縣誌上記載,它原來叫北頂夢泉山。山頂歷史上建有祖神廟,廟址的石臺至今猶存。據老人們說,建廟時到山上放牧的牛羊,每頭牛要馱十塊磚,每只羊要搭十片瓦,才能吃草。否則,嘴巴腫脹的一天都不能吃草。建廟時,山頂沒水,離山頂幾十米的南坡,就出了一股水。廟建成了,水也幹了。後來,日本人侵略中國,毀了廟宇,在此建了炮樓。而住在上面的鬼子兵,死的死,亡的亡,一直沒有安穩過,最後只好灰溜溜地搬走了。
蓮花臺,因形似蓮花而得名。傳說一個南蠻子,背著老人的屍骨趕風水,到了臺頂南坡,看到一塊一年四季風輕氣爽、春夏秋冬背風向陽的寶地,頭枕蓮花臺,腳蹬花石崖,左手撫青龍,右手牽白虎。就將老人的屍骨埋葬於此,並在跟前的一塊石頭上,鑲進了鐵環以作標記。這個地方就是現在被稱為南蠻墳的地方。南蠻子埋葬了老人的屍骨不久,被當地一個放羊娃發現了。放羊娃好奇,就刨了新起的土堆,原來看到的是一副屍骨,感到晦氣就把屍骨扔到了溝裏。沒兩天,他的一只羊死了,他順手把死羊埋進了起走屍骨的土坑裏。後來,他家的羊發展的很快很多,發了羊財的他在當地也很有名氣。

錐子山、峨羅山和蓮花臺呈三足鼎立之勢,並稱平陸中條三高。傳說在遠古的時候,錐子山和峨羅山是非常友好的姊妹山。錐子山生得苗條秀麗,寬厚誠實,愛好舞弄大刀。峨羅山生得塌鼻小眼,嫉賢妒能,愛好跑馬射箭。兩個山頭長得一般高,不知那個年齡大,那個歲數小?有一天,她倆比武之後,又閉著眼睛比賽看誰長得高。錐子山長得很快,挺拔而上,在瞬息間高出峨羅山一頭。峨羅山使盡九牛二虎之力,雖然也高了,但比錐子山還是低了一頭。比賽中,峨羅山偷偷睜眼一看,見錐子山比她高大,而且長得格外俊秀。便順手拿起弓,向錐子山的胸部射一箭,錐子山覺得胸前一陣刺疼,不由得睜眼一看,見是峨羅山射來一箭。她對這個不守信用的姊妹發火了,順手也還了她一大刀。 這一箭一刀的傷跡,就是人們常說的:錐子山上有口“顛倒井”,峨羅山上有個“刀口嶺”。
這些山裏原始的植被、稀有的植物,成了野生動物珍禽異獸的天堂。山間歡快奔流的溪水、野鳥啾啾的鳴叫、放養家畜脖子上的鈴響、土雞鵝鴨的咕嘎、山裏人歡快的說笑聲,構成了大山深處特有的交響樂。

這裏白皮松、華山松、落葉松、油松鬱鬱蔥蔥。這裏老櫟木、橿橡木、刺楸木、青檀木老態龍鍾。這裏白樺木、水桐木、槲葉木、青皮椴、野核桃、板栗木遮天蔽日。這裏山桃花、野菊花、黃刺玫、白絹梅、連翹花、洋槐花美不勝收。這裏野葡萄、山五味、八月炸、獼猴桃、板茅栗野味十足。
正因為如此,黃家莊的山,有相當一部分被列入了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徜徉林蔭下,小徑上,如若穿行在時空隧道裏,清爽、悠閒、新鮮,自不必說。置身濃蔭下,小溪邊,抓螃蟹,吃燒烤,自然不想離開。躺著厚厚綿軟的松針,枕著陣陣呼嘯的松濤,聞著滿滿撲鼻的松香,蓋著綠綠起伏的松被,白天不曬太陽,晚上不漏月光,盡情享受大自然賜予人們的福利,真的很自在、很悠閒、很愜意,確實有一種皇帝般的奢華和享受。
“偶聞有人語,細看無村聲,綠樹掩映裏,紅花點綴中。”這首我20年前的夢中詩《山村》,是對黃家莊一個自然村的真實寫照,而黃家莊的每個村都是這樣。黃家莊的美,美到了極致。黃家莊的幽,幽到了深邃。黃家莊的厚,厚到了凝重。黃家莊的靚,靚到了心裏。即有樸素淡雅的鄉野情趣,又有繁花無比的皇家格調。 她那裏只是黃家莊,她分明就是大自然賜於人間的一座豪華無比大氣磅薄的皇家莊園!